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"「尋衡之恆」 Always Balancing" 網誌文章卉紫郁製作,以創用CC 姓名標示-非商業性-禁止改作 4.0 國際 授權條款釋出。

2018年9月16日 星期日

2018 文字碎片。

跨過去就沒有雨了
 
夜光貼著牆長出手腳,覆上愛人的頸,要我記得手腕處的紅印。
 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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見過母貓一再舔拭已死的小貓嗎?我盯著小貓剩下的頭,與相連的肉。當晚天花板缺了一角,不斷落下貓的殘肢。我想爬上去。
 
隔日母貓依然溫柔地在高處喚著。
 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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角落不總是安全。衣裙如陰影在地面重疊。我只得看著自己融在他身前,或是他埋進來。陽光和洗衣粉的味道。他蹲下查看嗆到的我。扭過我的臉,像扳正水喉。
 
「蛇無法被扶正吧?」
「何苦把世界的東西帶過來。」
「我們會去哪裡?」
「不說出目的地,就一直繞圈。」
 
牽他,滿眼笑意幾乎要和聲音裡的鈴鐺一同搖晃。
 
「開始前想像中最慘是被虐,不太可能的被殺,總不可能跟你結婚呀。」
 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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和他一起聽音樂。他捲起耳機線。
 
「為什麼線在你手上這麼乖?」
「我的東西都很乖。」
「給我打個好看的結嗎?」
 
拆了以後折回去要比從前像沒被碰過。
 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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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H說我的文字是珍珠,缺了一條線把它們連起來。」
「是蟲卵。戳不得,難活著。」
 
把我看穿,我就碎了。服在地面像剝離抽出的一層紙巾。复被撿起。攤平。輾壓。彷彿將要熨燙痕跡於身上,卻揉皺眉心。雙眸是試筆時忘記拆塑膠珠的茫然。
 
飛蟲反覆撲向燈管,沒人應答。
 
燈滅。越過愛人的肩膀,是旋轉閃爍的綠點。貓將死濕潤的眼,注視見不得光的我們。門打開就是兩個世界。
 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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踩著門禁點回去,他沒有回頭。回頭可以錯過一班車。車有時停靠得過久。我感覺自己在軌道上,看著車從隧道深處開來。
 
回到房間,我捏緊檸檬。曾捧在掌心細細觀察,靠裂痕記得它。現在沒洗就強行擠爛,喝掉汁液。很酸。
 
他憑灰色認出我,我以虔誠交換。直到哭倒陽台邊緣我仍深信他只是暫時離開。雨天拖鞋像幼貓尖聲哭叫,等不到母貓。
 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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只有一條紅線。另一條被月老拿去綁書了。書我不再翻。器具有效,關係無憑無據。血總是遲到,連著身體不肯掉下。
 
身體是案發現場。我給它取新的名字,餵養它,假裝它是我的小孩。乖,別偷偷丟掉藥。不要看移到畫面下方時,頭像背後她的頭像。
 
先墜落會消失得早。
 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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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們裸身在床上唱兒歌。一個想不起歌詞,一個記不得調子。
 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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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E,我重新開始慢慢寫些破碎的字了。可我不知道它會長成什麼樣。」
「依文體特徵和你的限制,勉強算靠近的會是散文。」
「是嗎…… 那我不寫了,太危險。」
「花未近盛放如何摘。」

2018年8月15日 星期三

2018 後來我只敢在夢中歌唱

20180424
你知道我在等你們分手嗎 ——「讓我暫時地祝賀你」

確定那天早晨有夢見你,醒來時怎麼也想不起細節。前一個夢說著為什麼想走。後一個夢打給他說我似乎明白他的警告了,然後踩了一腳碎玻璃。

我應該忘記的。我不知道。


20180505
拍錯拖 ——「誰和你拍拖很可畏」

醒時盡力不想起她以後,妳夢得錯覺自己是所謂「不忠」的那位。
無謂地道歉,多餘地道謝。沒頭沒尾地問為什麼或慌張沉默。被踏至沉沒。

不管誰有資格揚言不擇手段搶走,誰不知死活地停留。
目前妳只寄望在一起的那些時候,他不會比妳更想她。


20180813
殘酷遊戲 ——「如何用玩命 換來溫柔」

開始對夢中的每個你說,他們不是你。一次我很認真地向他說明你在哪。
一次他叫我注意倫理。還有一次對他生氣告別,半夜驚醒翻身輕蹭說愛你。

看我愁苦又快樂的面容吧。我一再發現困在那場婚宴,白衣綠長裙。
我在粉紅和綠之間選了原諒。想過一身黑可又覺得會撞上誰的打扮。

不斷嘗試各種對白動作,醒來回到避開鏡頭的同張照片。
現在還來不來得及戳瞎、弄聾自己?

每年每年心虛地許著唯一願望。你知道嗎,我甘願在你身邊疼痛甜美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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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最討厭的一次是,我們牽手在街區找尋,有誰突然出現說了「放手」。

2018年4月27日 星期五

20180427 他給你的方向標插在咽喉

承諾在過期前失效
飲下幻覺越發毒
劑量偏不致死

你憑著記憶摸黑
戳瞎說明書中字眼

⚠️ 若有來生,不當愛人

2018年4月15日 星期日

20180415 ?

不再想明天了
明天在來的路上失聯
你將經過他。他不會呼喚你
未曾開口的暱稱
你的微笑是還沒更新地圖的導航
你的言語都是遺忘,

2018年3月5日 星期一

20180305 你說愛時我深感那是不認識的詞

能否允我代你養的小狗吞掉一千根針?

吊橋的此端到彼端,困在木板間。人走過,未曾落下目光,誰也未曾落下誰。我再無法移動。聲音溜過去,你剛說了什麼,我聽不清楚,不明白呢。暗處的戀人。

我是空的。

練習在公共場合看想瘋而不能的書。練習不討厭自己沒方向地亂跑的句子。練習不去想選擇略過的人,再為讓誰非自願在場不負責任地毫無意義地哭。

哭得只剩停不下來的悲鳴而這與我愛你一樣陌生。

2018年2月20日 星期二

20180220 還能否葬在同一處深淵

「在看誰」『看那對呀』

「要換位嗎」『不了,我覺得這位置挺好』

喜宴上看著愛人和他的伴。第一道菜我吃了一塊,第二道菜燙傷舌頭。喜歡的沒想拿,無關距離。

欠著人們一則日記一篇小說一份契約十首詩。偶爾不哭不吐時,讀一些字。任何有關家居氣息的物件都能讓我再崩潰一輪。表白時搬婚約誓詞,情書也不會寫。恐懼被慾望刺穿,更怕一寫就是最後。沒能力指認從何處到何處為終止。漸弱的聲音抓不住。

是吧,承諾最多只能代表當下期許。日後在回饋中調整,永遠記得還在認識過程裡,記得說好要溫柔說好別怕傷害我。物理上離得遠,越來越常夢。愛的人和簽約的不是同一個。愛的是你,簽的是別人。也許這個你才是投影,而別人,是我看不見的你。

二十一以後的人生沒想過。沒想要去過。看不到未來而不再定下很易明白。怎麼還敢以為自己有辦法活著。不能怪時間,不能賴命運。倘若我能撕掉生病的衣,會發現本來就沒有皮膚麼。是真的冷。夜晚身邊曾有人牽,路痴如我該如何不在意沒有月光的日子。

問你唷,拴緊發條是為了看舞者慢慢停止轉圈嗎?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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很喜歡的老師說:「愛/接受你寫下的東西。像是如果你想要雙眼皮的孩子卻生了單眼皮的你還是得愛他。」

『書寫的模樣是在基因裡的嗎,是的話我多麼絕望。我並不擁有所謂才華,更可恨的是我已無力去善待它。』

2018年2月15日 星期四

20180215 認

教我許願的人睡著,我聽著呼吸忘記詩的旋律。
在純白建築底下第四層從背後抱緊他。難得日光允許。

不要離開我,可不可能。
(抱我、吻我、別放手)

與他有關的都出現畫外音,我尚未清醒。
心不能負荷醒來後的失重,夢裡就一遍遍道歉。

揮劍殺出重圍的景象淡去。
我想是不該問順路與否了,我會是得先下車的。

要麼對方無所謂地偏頭半秒微笑前行,要麼自己壓低嗓音低頭走掉。
那裡他笑著。我記得她歡快地跳躍。

2018年2月8日 星期四

20180208 第三隻牙刷

你是我未寫就濕毀的日記,學不會發音的名姓。

得知失約那天,讓你聽顫抖歌曲,像握不穩的牛奶杯。
從此翻過「父母之命,媒妁之言」就思念陽台。
忘了恐高,忘了樹被砍倒搬掉,忘了曾對孽緣瞎鬧此生不去愛也不要結婚。

手扶梯上你讓我往下望,怎麼不動會被帶走。
我不願意瞧站牌倒數。不去索回壞掉的表。

總擔心誤乘反向列車,讓它在眼前開過。
但和你去哪只需一眼就相信。和你分別時,幾秒後才回頭看你背影。

多想再在光天化日之下牽著給自己做記號。多想再一起睡著醒來煮水晾衣。
為什麼在令人窒息的緊擁裡安定。為什麼不畏懼親手鎖門。
為什麼全心全意淪為選擇之一,卻無法否認沒用才是我的自我認同。

遺棄掉只是遲早。拿什麼交換。

為什麼看見養眼但傷心的畫面時,能想到最流氓的祝語是早生貴子螽斯衍慶永不分離生死相依。

2018年2月1日 星期四

20180201 痕

我唯一沒有告訴你的夢裡,有人偷了你的臉。
渴,想起手指方向。抹勻多餘泡沫。

睡前開窗。半醒時說夢話。

無視欲吻的唇,難以呼吸也要往懷抱埋得更深更深。
你說了愛之後,喉間常年有血。像頸邊那陌生的甜。

誠實的人經不起寫字

我的相片
是這樣嗎只能用藥壓制藥,每天每天捏造日拋目標。
他們希望妳至少活著,親暱地與周遭扞格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