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"「尋衡之恆」 Always Balancing" 網誌文章卉紫郁製作,以創用CC 姓名標示-非商業性-禁止改作 4.0 國際 授權條款釋出。

2023年7月11日 星期二

20230711 喜厭


我困於那一幕許多年。

她身後的他安安靜靜,被剪貼進熱鬧場景,像從未發光。很陌生。她對著誰歡欣地笑跳。

「陪我去選照片。」我盲猜對面桌的對話框,心底是黑洞。

同桌們有疑問,我無心加入。只回應「我覺得這位置挺好」。

新人站在他們對面。我想象拋過空中的花束。


我曾深信她必更愛。因此我常年壓抑爭執慾。

可她鏡頭下的他總像下一秒將消失。我想不明白。

我以為他說她原本根本不愛他是唬騙我。現在我會這麼想 —— 他那時間出現在那地點,被她選中掛在身邊。
誰不喜歡與好友幸福一生的故事呢?

於是我漫長的痛苦/哭越來越可恥可悲。我該承認恨她。

我恨都遲鈍,她早已走遠。

2023年6月29日 星期四

20230629 籠中貓


我有幾款常見的噩夢在循環。其中一樣,是前往死亡的交通工具。

有天我突然夢見k。他與我先後搭上滿滿都是貓的巴士。一位橘貓對我說,整車都是將死的生物。

醒來後社恐如我依然對k說了。k說有貓的夢是天堂,相信他,我們都不會死去。相信是多麼迷人的字眼。於是我回他,「嗯,我相信你。」

我沒告訴他,貓們全單獨困在沒多少活動空間的鐵籠。

後來我又夢見了他幾次,在不適合對話的時間醒來。支持、遠離、被議論、沈默。後來的夢我沒有對他提。

2022年9月22日 星期四

20220922 錯置


時間從那時起只有一種計算方式,所有新的舊的聯想指向唯一。
丟掉僅有武器後,連寫誰進爛詩都棄在最初。

偏偏夢仍在執著。越發分不清什麼是清醒什麼是不可能的場景。

2022年3月22日 星期二

20220322 想不出比她名字更美的標題


每天都在想她。她只能指她。苦於無法問當事人怎看女字旁。
讀書讀到想掉淚想她。水筆字跡暈成海洋想她。下雨天想她。喝酒想她。
不知道怎麼辦時,想如果是她。
在他枕邊數次夢見她。或者說以她外貌出現的天啓。
關係或許一時,情敵是了就一生。
她之於我是永恆。

2022年1月15日 星期六

20220115 半醒半醉

「14號,不來點特別的嗎?」
「……」


昨晚我喝了兩杯加兩口酒。

兩個人,吧檯邊。酒吧裡明亮的地方之一。毫不意外地腳懸空,大腿根部有點酸。因為是一天裡第二次坐高腳椅。難得覺得自己還小。

我不懂酒,拿手冊一頁頁翻。不同分類不同字體。最前面是規矩。

第一杯。友人說上次誰誰來時喝的,是誰調了?一來一往間,友人以為調酒師小姐姐要調給他,小姐姐以為是我喝。直到友人轉達我要喝啥而小姐姐動作停在一半,垂下手說可是在調了。看著她的表情,我跟友人說,我可以喝。

是水果味吧我記不太清,又不小心喝太快。喝完吃吸管,聲音挺療愈。

第二杯。友人一項項介紹,留下印象的是最末那樣。杯緣有鹽,酒裡有柑橘類的苦。順口,粉色但幸好不會太甜。我其實怕所謂女生的酒。不知道是怕他們覺得我應該喜歡,還是怕我喜歡不是因為我喜歡。

至於兩口酒,不是我的。名字發音聽著首尾字母和我喜歡的啤酒一樣,不重要的共同點。一陣涼衝來,危險地醒。啊我想喝這樣的酒,我沒說。

調酒師走來介紹第一杯酒。她問會不會太甜,會不會烈。問到第三種時我突然愣住。友人說我的表情是在說烈。我其實不知道烈不烈但是我喜歡。 (小時候需要逃離某些事物但忘了自己沒家裡鑰匙,暫時在鄰居家待著。鄰居問我菜鹹不鹹。那道菜本來該是鹹的。鹹,不會太鹹。是這樣回答嗎?)

吧檯邊他偶爾和調酒師們拌嘴偶爾看手機。我看起瓶瓶罐罐,想著水果在哪裡,會有櫻桃吧。沒有問出口的能不能調天使之吻。不知道這半節日不節日的日子裡在異性旁點這失不失禮。更怕玩個手游就想喝某款酒的心態會對調酒師失敬。

我感覺我有問題。我坐在這裡,想的是別的女人別的酒吧別的情人節。活像我暗戀她。友人說想哭就哭,這裡不會有人在意。我握著酒杯趴在桌面,演一個心碎的醉人。幾秒後覺得無趣,又幽幽放空視線。

以前悄悄期待過年紀大了某個點的事件會越來越小。然而事件雖然不會更新,記憶卻再三入夢,叫我昏沉時看不清界線。

我不覺得自己有醉。可我明明沒看見,卻一直想記起面前蠟燭什麼時候滅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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20220117 補:最近好像常說「還是看你自己」。我在模仿別人怎麼愛人。我希望誰免於社會期待的苦。但我不也是在擅自希望誰能找到/活出自己,或活得快樂?我都說不上來自己每個選擇裡有多少分出自哪,又該怎麼解讀那選擇。問到最後,還是「我是誰、要怎麼在這世界活下去」。

2021年11月28日 星期日

20211128 過期情詩

20210212 03:07

若世界末日山河重疊我們終於相見
我願成為你最後一餐
只要你還肯歌唱
任我拖延 任我思念

可連題目 也只是匆匆從從前偷來
寫不完
寫不完

承認吞回
曾經與如今的不安

2020年12月1日 星期二

20201201 綠

讀了陳淀心發在臉書專頁上的【在挪威的森林迷路了】一文後,有些事想要記下。一點點,對時間徒勞的抵抗。

終於見到人寫直子和綠子。18那年讀完《挪威的森林》頭暈目眩,問摯友嘿男生會怎麼看待綠啊?他似乎說還沒能讀完以後再跟妳講(是我太期待回音)。我怎回答我倒忘了。到了2018,某測驗說我是直子。明菁和荃之間,我則更像荃吧。感應彷彿天生、看得見彼此的顏色。

愛妳也愛她是存在的。」愛了不是萬事都會。小小的編造和隱藏算得上什麼呢?算什麼呢。我都知道的。明明知道依然在幸福中悲傷。只因為看不見盡頭,只因為天殺的想要的位置偏生只有一個。我對他說,想像一下我們三個住在一起(說的甚至不是生活)。他說,後院會燒吧。所以呀。

12月到了,12月我不喜歡。想要睡上很長很長的一覺。新聞一則則出來時我亦想著她。直到等到她發文才放心。釋懷了嗎?才沒有。孤獨而已。想著世界上如果有誰可能理解這一切,或許會是她。當她貼文和他有關時,我則每一次每一次都戲劇式地崩潰。僵住、身體疼痛、作嘔、掉淚又停止,所有誇張表現?彷彿聽見末日再度不肯來臨。

還住在七樓時我的歌單裡有《曾經我也想過一了百了》。但更常聽的是《她曾經活過》。還有一首怎麼也找不到了。歌詞歌名旋律通通忘記的,似乎是校園裡兩位女子的故事。

我不過想找到葬身之處。

誠實的人經不起寫字

我的相片
是這樣嗎只能用藥壓制藥,每天每天捏造日拋目標。
他們希望妳至少活著,親暱地與周遭扞格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