20131123《回憶的閣樓》

你說看著我微笑 坐在這裡 終於能放下 歉疚和擔心
卻不懂這樣 雨過天晴的隨意 是多麼耗費心力的演技

      終於推門進入店內，你在那熟悉的位置，靠窗但與其他桌位有距離。不同的是這一次你背向門口。即使竹風鈴響了，你還是在滑手機沒回頭。直到我拉開你面前的椅子坐定，你才察覺并露出笑容。沒有從前的愛意和寵溺，有的是客氣及疏離。孩子一樣的你，雙手交握一會兒才說：“真高興妳來，還以為妳不會原諒我了。” 我攤手，語氣儘量輕鬆自然地笑說現在我樂得自由。又是沉默。避免尷尬的你招手叫來服務生，點了兩杯咖啡，加糖的。我打斷：“我的那杯不要糖。”

如果不是曾被愛 傷得徹底 誰會把自己 關得那麼緊
失戀最痛的 不是美好變過去 是未來草木皆兵的多疑

      你眼中閃過疑惑。 “哦，偶爾還是要吃苦才知道生活的甜。倒是你，何時也開始喝甜了啊？”  “還不是被她慣的。”你搖搖頭，眼中盡是笑意。是我曾見過的那種柔情再乘上無限。我將視線移開，卻驚見窗外有個人定定站在那兒。定神后才發現他不過是在把玻璃當鏡子。才鬆口氣，又被剛把咖啡放下來的服務生嚇了一跳。裝從容端起杯子，喝了一口就燙著舌頭。你沒注意到，手機一直握在手裡，時不時就檢查有沒有新的信息。

我在回憶的閣樓裏面 住得太久 久到陽光灑落的時候
不自覺閉上眼睛 皺著眉頭 聞到玫瑰的香味 卻不敢接受

      蒸汽蒙了我的眼鏡，矇朧中好像看到你伸手想替我取下卻又收回。我想那只是錯覺吧。你不再習慣與我安靜地相處，於是你開口：“聽說那個J最近在追妳？” 實在不是個好話題。爲填補空白我只好回應：“是啊，不過那根本是追殺嘛。”  你挑眉：“J知道了不知會作何感想。”  “與我無關，自己的感情自己算。”是違心話。  “妳還真冷血。”  “是他眼光不好看中我這冰山。”沒有動搖是假的，但我付不起再信任。  “不過不是美人。”你接話。  “喂！”所以說那個我素未謀面的她是美女吧。

有些熟悉感回來了，但你和我再也變不回我們。

我在回憶的閣樓裏面 住得太久 久到有被囚禁的感受
厭倦了隔著一扇 小小窗口 羡慕天空的雲朵 飛得好自由

      你的電話響起，不再是從前那首我們共同設定的鈴聲。你笑著接起，不必猜就知道了電話那頭是她。我指了指洗手間自行閃避。其實多餘，你早沒在看我了。望著鏡中的人兒，我困惑。一瞬間的失神。多久沒好好看看自己了？答案不言自明。當然也希望像其他女子一樣自信優雅美麗。可那溫柔已無處投遞無跡可尋。最後的最後連自己也忘了怎麼對自己好。把心上鎖把笑變質，偶爾透透氣的次數少得用一隻手就數得清。窒息。無力再望那隔絕在不同世界的光。

你說 戀人昇華成朋友 也是溫暖的 另一種結果
我看 愛情淪落成友誼 矯情聯絡只是 另一種寂寞

      回到桌位，咖啡已經凉了。你剛掛上電話不久，眼中殘存的光芒讓我一時誤以為仍是因我存在。喝完咖啡，你原想請客但我堅持各付各的。你微笑：“再見，還是朋友真好。”  “嗯，bye bye。” 離開，各奔東西。